微信公众号 联系我们 关于我们 3618客服热线:020-32784919   推广热线:020-32780069
资讯
频道
当前位置:首页 > 医疗器械资讯 > 行业资讯 > 非洲成医疗体系受害者 全球阻击输入性病毒

非洲成医疗体系受害者 全球阻击输入性病毒

文章来源:《环球》杂志发布日期:2008-04-14浏览次数:68876

人类进入全球化时代,病毒也如影随形。
 
无论是一度偃旗息鼓的疟疾,还是新出现的病毒;无论在医疗条件优越的美欧,还是在卫生水平堪忧的非洲,病毒都可借助现代的交通路线,在短时间内扮演“越空行者”,悄无声息地输入异地。防范全球化的病毒流动,必须建立全球化的防控网络,否则受损的不仅是原发之地,而是更广泛的人类居住地——不论贫富,不论强弱。

  全球阻击输入性病毒

  海外病毒,中国时刻警惕着

  2008年1月,人们可能注意到广东深圳接连发现4例疟疾病例的消息,而且发现在疟疾两字之前冠上了“输入性”三个字。

  这4名患者都是深圳企业外派非洲的工作人员,在境外发生感染、回国后才出现病症的。虽然疟疾并非是新的病种,且有有效的治疗药物,但随着中国跨国人员流动规模的迅速扩大,境外输入式的病毒传播自然会给中国的疾病防控体系带来压力。

  有关统计显示,2002年中国出境人次为1600万,到2007年就增加到4000万人次。这中间随着中国企业走向海外,众多工程、技术、劳务人员来到非洲、东南亚、南美等地,那里的一些国家医疗卫生状况欠佳,疫病多发。在西非国家尼日利亚就有5万多名中国劳务人员。即便采取了必要的防范措施,配备了必要的医务条件,但也难以完全避免海外劳务人员携带病毒回国的可能性。

  在采访期间,《环球》杂志记者从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获悉,该中心不久前确认了广东检疫机关在口岸发现的两例输入性热带病是基孔肯雅热。这是一种仅在中国科学文献有记载但从未证实的海外传入疾病。这次感染该病毒的是两名从南亚斯里兰卡回国的山东籍劳务人员。

  3月18日,香港特区政府卫生署卫生防护中心也发布了一宗外地传入的基孔肯雅热个案报告,并据此提醒市民在外游时慎防经蚊媒传播的疾病。这位患者是一名69岁男子,他于2月14日至3月3日期间到印尼旅游,目前该患者已康复出院。

  不能让“登革热”热起来

  病毒的输入性传播也不是近年来的新现象。艾滋病就是“”的通过境外传入中国的病例。这种在中国从没有过的病毒在上世纪80年代传入了中国,后来在境内传播、扩散,今天的中国已有70多万例艾滋病毒携带者。

  除了艾滋病毒这种对整个人类来说属于新类型的病毒外,一些原来旧有的、曾被有效压制的传染病种也死灰复燃,这是值得警觉和防范的。

  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2007年世界卫生报告》显示,上世纪60年代后期,随着在实施大规模、系统性疾病控制规划中对杀虫剂的大面积使用,大多数重要的虫媒(通过蚊虫作为传染中介)传染病,在撒哈拉以南非洲以外不再被视为严重的公共卫生问题。但之后,由于资源缩减,疾病控制计划被搁置,造成在随后的20年内,许多重要的虫媒传染病,包括非洲锥虫病、登革热及登革出血热以及疟疾,在另外一些地区卷土重来或者在曾经的疫区再次出现。

  其中,登革热成为近年来威胁比较大的复发病毒。世卫组织已就此于去年7月发出了亚洲预警。

  按照前述报告的陈述,都市化进程以及日益增长的国际贸易和旅游业,助推了登革热病毒及其虫媒迅速传播。1998年,登革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流行,共有56个国家向世卫组织报告了120万个病例。此后,登革热流行继续肆虐,拉丁美洲至东南亚的千百万人受到感染。从全球而言,每年向世卫组织报告的平均病例数在过去40年中,每10年就几乎增长一倍。

  北京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在对《环球》杂志采访的书面答复中说,目前输入性病例主要有艾滋病、登革热、疟疾等,大部分来自非洲和亚洲。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疾病控制与应急处理办公室主任冯子健在接受《环球》杂志采访时表示,今年我国仍面临着由于输入性病例引起登革热在国内传播的压力。该中心将对南方重点省份作防控登革热,包括基孔肯雅热的技术上的指导。

  冯主任介绍说,登革热的防控重点是南方诸省,这种热带病在国内没有持续传播,尚未“扎下根儿”。也就是说每年凡是该病在国内的暴发也都是由于输入病例引起的。

  登革热是通过伊蚊传播的,又主要是通过埃及伊蚊和白纹伊蚊两种伊蚊。其中埃及伊蚊传播效率更高。在我国的海南和湛江雷州半岛地区,由于均是埃及伊蚊分布的地方,所以也是防控登革热传播的重点区域。其他地区尚未发现埃及伊蚊分布,而以白纹伊蚊为主。

  当分布有媒介伊蚊的省份的伊蚊密度达到一定水平,且有输入性病例出现时,就存在登革热在当地传播甚至疫情暴发的可能。

  谈及长江以北地区,冯主任表示这里也有伊蚊分布。按照历史记录,我国登革热流行北曾经到武汉地区,更北方的地域尚没有发现。

  针对防范疟疾在中国的传播,国家疾控中心的冯子健主任对《环球》杂志记者表示,疟疾的传播在我国一直尚未停止,目前的发病数量比起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少了很多(据记载中国历史上高一年就能报告1700万例),每年有几万个病例。不过比起上世纪90年代较低的发病水平,这几年发病数量有所增加。但疟疾的传播主要是由于境内人员流动造成的,境外输入性病例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一些压力,但仍是次要的因素。

  不过,就在3月7日,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任命了新的疟疾特使雷·钱伯斯。对此,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表示:“我们处在防治疟疾的关键时刻。”根据世卫组织的统计,目前每30秒钟就有一名非洲儿童死于疟疾。

  不能光有口岸检疫

  为防范输入性病毒的“侵入”和引致传播,国内相关部门有针对性的工作始终在进行中。

  北京出入境检验检疫局针对出国劳务人员可能带回境外病毒、疾病的可能性采取了相应的对策。该局在给《环球》杂志的答复中表示,他们与北京市商务局建立了协作机制。

  一是北京市商务局向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按季度提供北京市合法的外派劳务经营公司的名单,并向北京各经营公司发放有关对外派劳务人员出入境检验检疫方面要求的材料。

  其二,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按季度向北京市商务局提供世卫组织的疫情公告、北京市外派劳务人员体检人数、派往国别以及对方国家和地区的体检要求,并通报每季度北京国际旅行卫生保健中心检查出不合格劳务人员的情况。有关情况都将通过各自网站发布。

  出入境检验检疫局还负责为外派劳务人员提供旅行卫生保健知识培训,并结合所到国家和地区的具体情况进行体检和预防接种。利用网站对劳务人员进行防病知识宣传,发放《出境劳务人员防病手册》。

  除此之外,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在旅检现场,利用红外线体温检测仪对所有入境旅客实施体温监测。对体温超过37.5℃(腋下体温)的人员实施水银体温计复测,对复测体温仍超过37.5℃人员实施流行病学调查。对来自传染病流行区、有传染病接触史或其他传染病染疫嫌疑者实施相应的医学排查。首都机场将出入境旅客检疫查验通道设置为“申报通道”和“无申报通道”,并在新建成的T3航站楼检疫查验通道上利用电子屏幕循环播放“体温检测请慢行”的提示语。

  尽管今年1月1日起航空口岸出入境旅客健康申报手续已经简化,但有发热、呕吐等症状,患有传染病,或携带某些物品出入境的乘客们须主动口头向旅检通道检疫官员申报,并接受检验检疫。

  不过,对于在口岸现场筛查病患这道防线的效果,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承认“对疾病的现场查验比较困难”,而更重要、更有效的手段是“与北京市卫生局密切配合,对输入性病例采取措施,使其不在本地传播”。

  《环球》杂志记者在采访期间获悉,有关专家认为,依赖在口岸“逮住”携带输入性病毒的病例是不太现实的。根据国际上的统计,在非典肆虐期间,当时启动了健康申报制度,并有4500万人进行了健康申报,结果发现的病例只有4例;而口岸的体温监测,做的量更大,但没有一个病例是通过这种方式发现的。另外,如果口岸监测、排查手续过于复杂的话,会影响过境效率。

  对此,冯子健主任解释到,一来有些传染病有潜伏期,“比如登革热潜伏期长能有十来天,而艾滋病的潜伏期长可达十年”,如果患病者过境时处在潜伏期,没有任何症状,就无从发现。另外,“对于之前实行的通关健康申报,有些人可能觉得会自找麻烦、耽误事,甚至感到会泄露自己的隐私,于是就视而不见”。

  堵住立法漏洞

  当前,一些发达国家为了弥补口岸防线的这种不足,正与不发达国家、地区开展公共卫生方面的合作,特别是传染病方面的合作,其目的一方面是出于外交上的需要,还有就是出于对自己国民保护的需要。他们可以通过合作把触角伸到境外,了解那里的卫生情况,保护要去那里的本国国民健康或者防止那里的疾病被带回传入。随着中国日益加深融入全球化进程,人员境外流动数量与日俱增。有关专家表示,我国也应当逐渐开始这方面的工作,加强对国际传染病传播情况的收集,通过参与国际合作积累防控传染疫病的经验。

  国家疾控中心的冯子健主任对《环球》杂志记者表示:“事实证明,想通过一种什么机制把输入性疾病完全挡在境外是不可能的,这样既做不到也不科学”。他认为,加强临床机构报告机制和疫情报告系统才是根本所在。“这就要求提高医生传染病诊断能力,强化医生和医疗机构的传染病报告意识,以及提高传染病实验室诊断水平;当医生发现一个传染病例的症状不寻常,在他的诊疗经历中没有出现过,那么这样的病例就有可能是输入性的,或者是新发现病种,他就应当向有关机构进行上报。”。

  据了解,中国的《传染病防治法》针对37种传染性疾病规定,各级医疗机构和所有的医务人员(包括个体医生)都有责任和义务进行报告。而对于这37种传染病之外的病例报告责任则没有明确的落实。在另外一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报告管理规范》中则已规定,对于发生类似病症聚集性暴发的情况要予以报告,且不限定在37种传染病,不过这一规定目前仅指的是一个病例以上的聚集性病例。

  有关专家表示,对于所列名单以外的单个病例的报告责任,往往是为重要的。在国外的一些公共卫生体系发达的国家,要么是开列的传染病名单更长,更重要的是要求医生对于所有“不寻常”的病例都有报告的责任,以堵住“未知”的单个病例扩散传播的漏洞。

  所幸的是,目前有关传染病法实施办法的修订已经进入相关立法机构的视野,在立法上确定医务工作者筛查、报告传染病例的责任看来已是大势所趋。

  构建非传统防控网

  除了一些传统的对输入性病毒的防控防线外,一些有特色的非传统“路数”也正在发挥重要的作用。例如国家疾控中心做的媒体搜索,也即从全球媒体中了解疫病发布的情况;还有就是“传言监控”(rumor surveillance),当发现有关疫病传播或者暴发的传言后主动进行核实;再有就是在特定情况下开展的症状监测,比如要求学校报缺勤缺课,在北京奥运期间要求游客接待的宾馆做特殊情况报告等。除此之外,来自群众的举报、咨询甚至投诉,都有可能帮助相关部门发现和锁定疫病出现的病例。

  针对今年奥运年的特殊情况,国家卫生部前不久召开了奥运卫生保障电视电话会,并做了相应的部署。北京出入境检验检疫局也制定了相应的应急预案,如《2008年北京奥林匹克运动会检验检疫组织方案及应急预案》。对奥运大家庭持证人员的卫生检疫查验制定了专项措施,在入境口岸现场设置奥运专用通道,持证人员通过专用通道接受检疫查验。

  不过,用国家疾控中心冯子健主任的话来说,“不管有没有奥运,输入性疫病防控的工作都要做,因为这本来就是保障公共卫生安全重要的工作内容。”

  《2007年世界卫生报告》结语是这样说的:“现在世界上一个地区突然发生的卫生危机只需要几个小时就可成为另一个地区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在过去5年内,世卫组织已核实1100多起流行事件。今天,存在着人类流感大流行的现实持续威胁,可产生更为严重的人类和经济后果”。

  20世纪70年代,一些发展中国家薄弱的卫生系统未发现存在艾滋病毒这种新的卫生威胁(对很多国家来说都是输入性病毒),只是在美国出现了病例后,才终引起国际社会的重视。
《环球》杂志驻华盛顿记者/张忠霞

  来往美国的人,对于进入美国海关时的排长队一定印象深刻。
 
 
 
无论是机场、港口还是陆路口岸,美国都堪称是世界上人员、货物流动频繁的国家之一。因此防范外来疫病,成为考验美国的一大难题。

  入境病毒三大载体

  入境美国的外来疫病主要有动物、植物、人三大载体。动物载入的外来疫病典型的例子要算西尼罗病毒。1999年之前,西尼罗病毒根本与美国无关,而就在那年夏天,纽约州62人感染了这种可怕的病毒,7人死亡。美国医学专家分析认为,西尼罗病毒是由蚊子携带随飞机入境美国的,“当飞机落地时,西尼罗病毒的传播也开始了”。从那以后,西尼罗病毒向全美各地蔓延开去,成为美国本土主要的流行性疫病之一。

  2003年在美国暴发的猴痘病毒是由一批进口自非洲的啮齿动物携带而来的。而时常见诸美国报端的沙门氏菌感染,早则是1999年由巴西种植的芒果传入美国的。

  除动植物外,人体本身也是外来疫病的传播载体。一些寄生虫、细菌等能潜伏在人体内,经过几星期甚至几年才会发病。美国作为移民国家,长期都面临着来自拉美等国家的如潮般涌入的移民。尤其是非法移民、偷渡入境,使得一些传染性疾病躲过边境检疫进入美国境内。

  在邻近墨西哥的美国边境几州,如新墨西哥州、得克萨斯州、亚利桑那州等,一些在拉美国家常见的流行病也在这些地方落地。查加斯氏病(又称南美锥虫病)就是一种典型的从拉美国家传入美国的外来疫病,它在拉美移民聚集的美南部一些州通过输血等渠道继续传播。

  另外一些被认为若干年前在美国已经的疾病,例如结核病,又卷土重来。而美国每年结核病新发病例中,绝大部分为移民。医学检测还发现,墨西哥境内的一些抗药性结核病菌跟随拉美移民入境美国,并随着他们的务工路线而传播。

  正常的国际旅行者虽然接受常规的旅行检疫,但有时也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携带传染性疾病入境。美国亚利桑那州凤凰城一名中年男子凯文·基奥,就因为几年前赴墨西哥旅行在当地感染了一种致命的寄生虫病——脑囊虫病,回到美国后基奥开始发病直至后死亡,一时成为当时媒体关注热点。

  疟疾是美国人海外旅行带回国的另外一大疫病。很多美国人回到家后,疟疾又通过蚊子叮咬传染给当地其他人,而这些人根本想不到,自己哪儿都没去,怎么会感染上这种热带国家才有的疾病。

  美国出入境旅行的人数自2001年“9·11”恐怖袭击事件遭受重创后,近几年不断回升。根据美国商务部的新统计数据,2007年赴美旅行的外国游客人数再创新纪录,达5670万人,其中邻近的加拿大人和墨西哥人占据半壁江山。而与赴美游客相比,美国赴海外旅行的人次有过之而无不及,近几年每年平均都超过6000万。

  美国人如今不仅仅热衷于出国游,而且还更加追求极限旅行、冒险旅行等新兴旅行方式,更愿意选择那些非传统的旅游目的地。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旅行健康顾问、埃默里大学教授菲利斯·科萨斯基说,“过去,去巴黎、伦敦、罗马被认为是异国情调旅行,而现在,人们则去一些大家不常去的国家探寻更广阔的异域风情。”如此一来,公共卫生人员不可避免的要面对更加五花八门的外来疫病。

  面临巨大的外来疫病压力,美国联邦政府近些年在入境口岸的检疫、境内奇异疫病的监测等方面都积累了很多行之有效的方法。例如,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从2003年起开始实施“边境州预警传染病监测”项目,美国北部与加拿大接壤、南部与墨西哥接壤的20个边境州被纳入这一项目。美国联邦政府和这些州政府以及加拿大、墨西哥政府合作,保证在边境地区一旦报告急发的传染病病例,必须快速、有效地进行实验室样本检测,各方及时共享实验室分析结果,以利于控制疫情。

  美国特色防控病毒网

  在美国入境口岸,联邦政府规定,出于疫病检疫需要,疾控工作人员有权力对疑似传染病例进行隔离检查。自1983年以来,总统行政命令规定的可隔离检查的共有7种疾病,包括霍乱、白喉、传染性肺结核、天花、黄热病等。2003年4月,美国总统布什颁布行政命令,将当时肆虐的“非典”加入这一名单。

  在境内环节上,美国各地很多医院或个人医师都开设专门的“旅行疾病诊室”,由有经验的医师为人们进行旅行前的医疗咨询和疫苗注射、开具预防药物等行前准备。另外,很多海外旅行归来的人,出现莫名其妙的病症时,往往也求助于这样的医师,他们比一般医师具有更丰富的诊断经验。

  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日常十分注重向民众介绍各类传染病信息、旅行目的地自我防护等。疾控中心还通过网站和媒体,及时向民众通报各地新发传染病等。

  另外,遍布全美的分工不同的疾病监控网络是发现外来疫病的有效工具。例如,美国自1996年就建立起了食源性疾病早期预警网络PulseNet,由各地医务人员及时通报食源性疾病。1999年的沙门氏菌传染病就是由这一网络早报告的。该网络利用联网数据,进行各地病例的样本分子对比等。它往往能帮助医学调查人员快速追踪到传染病源头,尽快控制疫情蔓延。

  另外,由于在医学研究人员和设备方面的拥有其他国家无可比拟的优势,美国在各种流行病的病理分析、疫苗研制等方面也都较其他国家先进。

日本防控,法律为先

  《环球》杂志驻东京记者/刘赞

  根据日本法务省的统计,2006年日本出国人数达1700多万,占人口总数的13.7%。
 
但在如此大规模的对外人员交往中,却很少发生传染性疾病的流行爆发。

  首先很重要的原因是有法律的保障。早在1897年,日本就制定了有关预防传染病的部法律——《传染病预防法》。1998年,日本出台了《关于传染病预防及传染病患者医疗的法律》,该法对传染病预防体制、各级政府和医疗人员的职责、传染病的信息收集、患者诊断、消毒、新传染病的应对及医疗费用的负担等方面都做了详细的规定,从而使得相关方面在传染病出现时能各司其职,把疾病控制在小范围。

  实现防控传染病的目标也有赖于一个完善的医疗卫生体系。根据《地方保健法》,日本各都道府县及重要城市建立了近600个保健所,它们与医院、地方卫生研究所、各市町村的保健中心等形成了一个监控疫情的严密网络。

  除此之外,日本还时刻注意国外的疫情信息。根据厚生劳动省的《传染病健康危机管理实施要领》,国立传染病研究所传染病信息中心要从世界卫生组织、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以及国内外大学研究机构等收集信息并加以分析,将必要的情况报告给厚生劳动省健康局结核传染病课。

  汇总来的国内外传染病信息除供政府掌握以用于防控外,还会通过各种渠道向一般国民广泛提供。比如传染病信息中心每周都会在其网站上发布《传染病发生动向周报》,每月发布《病原微生物检出信息》。日本广播协会(NHK)在其国际和卫星频道的整点《海外安全信息》中也会提醒即将出国和在国外的日本人注意哪些国家暴发了何种传染病以及如何防范。

  此外,日本人在卫生方面的“挑剔”及良好的卫生习惯也对防范外来传染病起到很大作用。2003年非典在亚洲地区暴发时,日本没有出现一例患者。不少专家认为一个重要原因即在于此。

  但日本在传染病防控方面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生食这个日本饮食特色就为疾病的传播留下了隐患。由于长期以来没有大的传染病流行以及国家整体卫生状况的长期良好,也让很多民众甚至医生的警惕性有所降低。另外,在日本的外国人由于不能享受社会保障,也往往成为医疗防控系统的漏洞。而日本媒体对于注射疫苗副作用的高度关注客观上也促使了疫苗接种率的下降。

  病毒抗药性困扰欧洲

  ——专访欧洲疾控中心

  《环球》杂志驻斯德哥尔摩记者/吴平

  近些年来,随着一体化进程的加快,欧盟各成员国之间传统的边防关卡在逐渐消失,人员和物资的交流变得越来越畅通无阻,但同时也给疾病的传播打开了方便之门。欧盟如何应对这一新的挑战?《环球》杂志记者走访了设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欧洲疾病防止和控制中心(ECDC)。

  这个中心坐落在环境优雅的诺贝尔医学奖评选地——的卡罗林斯卡医学院里。疾控中心虽说仅有3年历史,在众多的欧盟机构中只能算是一个后来者,但疾控中心整个创建过程,从提出设想到后建成,不仅一路绿灯,而且走得都是快车道,只用了10个月的时间,这在欧盟的历史上绝无仅有,可见欧盟上上下下对加强疾病防控所给予的高度重视。

  疾控中心创建伊始就赶上了禽流感疫情的蔓延。虽说当时人手不足且各项工作还处在摸索阶段,但这个新机构立即全力以赴,投入了对禽流感的防范之中。在加大对欧盟各国之间的协调力度的同时,疾控中心还与世界卫生组织合作,向疫情较重的欧盟近邻土耳其派出了专家小组,了解疫情,以便采取相应的对策。到目前为止,欧盟一些国家尽管也出现了禽流感疫情,但由于防范得力,使得整个欧盟内还没有发现有人感染禽流感的病例。

  虽然一些新加入欧盟的国家还不很发达,但就整体而言,欧盟的医疗卫生条件和对传染病的防范条件还是属于世界上先进的地区之一。即便如此,欧盟每年仍有300万人传染上某种疾病,每年仍有5万人死于某种传染病。

  据介绍,目前共有5大类49种传染病被欧洲疾控中心列为了防范的重点。其中,艾滋病构成的威胁大,仅2005年整个欧盟新增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就超过了28000人。如果把20万名自己还不知道已经感染上艾滋病病毒的人计算在内,整个欧盟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大约有70万人。近几年来,由于年轻人对艾滋病病毒危害性的轻视,艾滋病病毒的感染者在不少欧盟国家又呈上升之势。此外,肺结核、季节性流感以及肺炎球菌引发的肺炎和脑膜炎等传染病也构成了很大的威胁。

  与世界其他地区一样,欧盟现在在防治传染病方面也遇到了抗菌药物耐药性的严重问题。欧洲疾控中心认为,一些传染病病菌越来越抗药,主要是因为一些国家滥用抗生素造成的,有的欧盟成员国人均抗生素使用量是其他一些国家的三倍。为此,欧洲疾控中心正在敦促各欧盟成员国不要过多地使用抗生素。否则,目前这种抗药性的上升趋势要是得不到扭转,人类将要失去一个治疗传染病的有效手段。

  疾控中心外联部负责人约翰·奥托勒和新闻官本·邓肯对《环球》杂志记者说,该中心的核心使命之一,就是加强对整个欧盟以及全世界出现的传染病疫情的监控,以便欧盟以及欧盟各成员国能及时采取措施,防患于未然。为此,今年3月初,欧洲议会授权欧洲疾病防控中心专门设立了一个传染病监控紧急行动中心,开始对包括欧盟在内的世界各地可能暴发的大规模传染病疫情进行每天24小时不间断的监控,同时评估已暴发的疫情可能对欧盟国家造成的威胁,并提出相关的预防措施。

  奥托勒和邓肯指出,眼下,且不要说欧盟各成员国之间已无法像过去那样通过边界和关卡把传染病挡在境外,甚至在全世界,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已没有哪个国家能有效地阻止传染病的进入。而且,现在很难界定传染病病菌主要通过哪个特定的群体或哪个特定的渠道来传播的。因此,加强世界各国和各地区之间的合作,特别是信息交流,对防范传染病显得尤为重要。

非洲:国际医疗体系的受害者

  《环球》杂志驻内罗毕记者/宋盈

  病魔阴云

  2007年,世界卫生组织共发布了110份流行病爆发简报。
 
其中有59份涉及非洲国家,超过总数的一半。简报内容包括了埃博拉出血热、马尔堡出血热、脊髓灰质炎和裂谷热等多种疾病。

  从分布来看,这些传染病有很强的地区性。例如埃博拉热病毒和马尔堡热病毒多发生在非洲中部地区。它们来自同一科,皆有能力引起剧烈爆发并具有高病死率,堪称危害非洲的“姐妹毒株”。乌干达去年就先后受到这两种病毒的困扰。

  而裂谷热则是东非大裂谷地带在雨季容易流行的一种病毒性传染病,主要在牛、羊中传播,但也可通过蚊虫叮咬或接触受感染的动物传播给人。去年,肯尼亚、坦桑尼亚和索马里相继爆发裂谷热疫情,造成超过300人死亡。

  除了这些急性传染病,被称为传染病“三大魔头”的艾滋病、疟疾和结核病都在非洲肆虐。据世界卫生组织的统计,艾滋病依然是该区域成年人的主要杀手。

  整个非洲区域有42个国家流行疟疾。在全世界每年3亿到5亿临床疟疾病例中,90%以上发生在非洲。非洲区域每年还有240万新发结核病例,占全球报告病例的24%。

  近来“魔头”们还出现了联合作战的趋势。由于艾滋病毒破坏人体免疫系统,为结核菌的趁虚而入创造了机会,致使同时染上两种疾病的患者数量大大增加,也为治疗带来了新的困难。

  与此同时,迁徙的鸟类将禽流感带到了这片医疗基础薄弱的大陆。去年在非洲西部,已有尼日利亚、尼日尔、加纳、科特迪瓦、布基纳法索、喀麦隆和多哥7个国家接连出现禽流感疫情。位于北非的埃及则是全世界受到禽流感重创的国家之一。

  谁之过

  贫穷是制约非洲卫生事业发展的根本原因。人才流失使非洲医疗事业发展前景雪上加霜。

  一位旅居加纳多年的老华侨曾对《环球》杂志记者感叹:“加纳并不缺医学人才。但往往这些医生积累一定的临床经验后,都会到欧洲去发展。”在不少非洲国家,平均每一千人中才有一名医务人员,而在欧洲,这一比例高达100:1。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发达国家依然制定优惠政策,吸引大量非洲医疗人才为本国服务。据悉,1998年到2002年间,加纳医务人员大量外流英国,相当于加纳白白耗费了6800万美元为英国培训医务人员。仅2006年,英国政府就向来自非洲的4615名护士和650医生颁发了工作许可。目前,仅在美国工作的尼日利亚医生有2万多人,尼日利亚本国却严重缺乏医疗人才。据肯尼亚卫生部的统计也显示,肯每年在公立医院受训的医生中只有10%留在国内。

  医疗负担小的发达国家拥有着多的医学人才。英国医学杂志《柳叶刀》近刊文指责说,发达国家从非洲招聘医务工作者就是掠夺非洲至关重要的人力资源,这种对穷国医护资源的破坏会引发公共卫生危机,应当被看作是一种“国际犯罪”。

  非洲的努力

  据世卫组织近年来的调查,非洲国家正在创造性地根据自身特点,努力寻找方法来解决医疗体系问题。

  例如,南非就定期组织保健列车为偏远农村地区送去医疗服务,深受当地人的欢迎。活动参与者多是年轻医生和即将毕业的医学院学生。27岁的爱玛·拉波就是其中之一。她介绍说,自己每天都要工作到晚上8点,但站台上依然站着候诊的病人。一些人生怕错过了难得的看病机会,干脆就在站台上睡觉,那场面让人看了真是辛酸。

  为弥补人力不足的缺陷,一些非洲国家还开始对护士等医务人员及普通民众进行培训。南部非洲国家博茨瓦纳就尝试着建立以社区为中心的家庭式医疗站,让亲属或社区内的邻居照顾感染艾滋病毒的病人。在坦桑尼亚乡间,助理医师经常担当医师的职责。那些受过特别培训的助理医师还在人员缺乏的情况下,充当麻醉师和专科大夫。此外,一些国家还发展远程教育和再教育来培养医学人才,并通过提高现有医务工作者的工资待遇,允许他们在公立医院工作外私人行医等措施来留住人才的心。

  在这些努力下,非洲接受抗逆转录病毒治疗的艾滋病毒阳性者人数大幅增长。 由水源污染造成的一些疾病也得到了有效控制。但非洲各国要早日追上全球“健康列车”,不仅要靠自身的努力,还需要国际社会特别是发达国家真心诚意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