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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活蛋白‑1在疼痛机制中的研究进展

文章来源:健康界发布日期:2022-12-26浏览次数:39

【综述】

疼痛被称为人体的第五大生命体征,是人体对组织损伤或潜在组织损伤的不愉快的主观感觉和情感体验,多由疾病因素导致,以神经病理性疼痛多见,此外还包括炎性疼痛、癌痛以及精神和心理性疼痛等,长期反复的疼痛不仅影响生理功能,而且会损害心理健康,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导致严重的社会问题。疼痛的产生和传导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不同类型疼痛的产生其传导机制有所不同,目前主要通过一些传统药物进行缓解。临床上常用的药物有非甾体抗炎药、阿片类药物、非阿片类中枢性镇痛药等,但这些药物易产生不同程度的副作用,安全和疗效方面的不足常致疼痛无法有效控制。因此,开展疼痛病因学的研究,明确其发病机制,寻找潜在的新型药物靶点,将对疼痛患者的干预和诊治产生重要的临床意义。

研究发现,激活蛋白‑1activator protein‑1, AP‑1)可通过许多路径参与炎症、神经损伤等的致痛及增敏作用。AP‑1是由JunFos、激活转录因子(activating transc[x]ription factor, ATF)和肌肉腱膜纤维肉瘤(musculoaponeurotic fibrosarcoma, MAF)蛋白家族组成的同源或异源二聚体,通过碱性亮氨酸拉链结构(basic leucine zipperbZIP)与DNA结合,参与多种生长因子和细胞因子的基因转录,从而调控细胞增殖、分化、转化及凋亡等过程。多种细胞外物质可激活AP‑1,活化的AP‑1可参与炎症、肿瘤、免疫、疼痛等多器官、多系统疾病的发生发展。本文从AP‑1的组成和结构、功能、在不同类型疼痛调节中的机制、相关药物开发等方面出发,对AP‑1在疼痛机制中的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进行综述,并为相关研究提供参考依据。

1 AP‑1的组成结构

AP‑1转录因子家族是一类序列特异性DNA结合蛋白,是由Junv‑Junc‑JunJunBJunD)、Fosv‑Fosc‑FosFosBFRA1FRA2)、MAFc‑MAFMAFBMAFAMAFG/F/K)和ATFATF 2~7ATF3/LRF1B‑ATFJDP1JDP2)等bZIP结构蛋白组成的异源或同源二聚体。其中研究多的是JunFos家族,Jun家族可与FosATF亚家族同源或异源二聚化,而Fos家族只能与Jun家族异源二聚化。Jun‑JunJun‑Fos二聚体与启动子区域TPA反应元件[TPA response element, TRE5'‑TGAC/GTCA‑3']的七聚体共有序列优先结合,而Jun‑ATF二聚体或ATF同型二聚体优先结合到环磷酸腺苷反应原件(cAMP response element‑binding protein, CRE)的不同共有序列。Jun‑Fos异二聚体与DNA结合的亲和力更高,c‑JunDNA结合基序作为锚点,可以调节c‑fos基因表达。

2 AP‑1的功能

AP‑1在转录过程中充当了控制器的角色,在感染、氧化应激等因素的作用下,可以活化并激活目标基因以调节多种细胞信号通路,调控转录以控制诸如细胞的分化、迁移、增殖和凋亡等,从而参与炎症、肿瘤、疼痛一系列病理过程。研究发现,促炎因子激活AP‑1NF‑κB和活化T细胞核因子(nuclear factor of activated T cells, NFAT),形成三元复合物调节IL‑2IL‑4等炎症因子表达参与炎症过程。活化的AP‑1可调节基质金属蛋白酶(matrix me[x]talloprotein, MMP‑9转录,在肿瘤定向转移中发挥重要作用。AP‑1家族中c‑JunJunBFra‑1则能促进胚胎发育。同时,AP‑1在各种因素导致的疼痛(如神经病理性疼痛及炎性疼痛)过程中均表达升高,说明AP‑1参与了疼痛的调控。但是AP‑1具有细胞特异性,作用机制复杂,不同家族成员之间存在交叉或者拮抗作用,导致了其存在致病和抑病双重作用。

3 AP‑1在不同类型疼痛机制中的研究

3.1 AP‑1与炎性疼痛

椎间盘疾病引起的腰背痛和坐骨神经痛与炎症反应有关,细胞因子作为椎间盘炎症的调节因子,在突出和退变的腰椎间盘(intervertebral disc, IVD)组织中表达升高。转录因子c‑Fos/AP‑1可通过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itogen‑activated protein kinase, MAPK)通路调控炎症细胞因子(如IL‑1β、MMP3MMP13)的表达,参与IVD的退变,进而引起椎间盘退变相关疼痛。AP‑1还可间接上调血小板反应蛋白解整合素金属肽酶5ADAMTS‑5),c‑Fos下调Ⅱ型胶原表达,促进分解代谢因子合成诱导IVD退变,引起疼痛。此外,IL‑17通过p38/c‑Fosc‑Jun氨基末端激酶(c‑Jun N‑terminal kinases, JNK/c‑Jun信号通路促进髓核细胞中环氧合酶2cyclooxygenase2, COX2)的表达,上调前列腺素E2prostaglandin, PGE2),从而介导IVD炎症,导致腰痛或坐骨神经痛。

在动物弗氏完全佐剂(complete Freund's adjuvant, CFA)炎性疼痛模型中,脊髓中磷酸化c‑Jun氨基末端激酶(phosphorylate JNK, p‑JNK)上调诱导AP‑1激活,p‑c‑Jun增加及AP‑1‑DNA结合活性增加,诱发炎性疼痛,而电针疗法可一定程度下调p‑JNKp‑c‑JunAP‑1‑DNA结合水平,缓解周围炎症相关的机械性和热性痛觉过敏。此外,CFA导致的急慢性炎性疼痛中NF‑κB信号通路也可促进AP‑1的活化,上调AP‑1DNA的结合活性,促进炎症因子的表达,导致痛觉过敏。进一步研究发现在大鼠炎性疼痛模型中,提取大鼠背根神经节组织,在表观遗传、转录和转录后调控水平上发现AP‑1通过甲基化转录转录后调节轴在炎性疼痛的调节中发挥核心作用。

辣椒素受体(transient receptor potential vanilloid 1, TRPV1),是一种非选择性阳离子通道,位于细胞膜和许多细胞器膜上,对Ca2+ 有高度选择性。基因靶向研究表明,TRPV1通道是痛觉和组织损伤引起的炎性热痛所必需的,在慢性疼痛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TRPV1配体辣椒素或树脂毒素以剂量依赖的方式强烈激活AP‑1TRPV1通道介导Ca2+向细胞内流,将TRPV1激活产生的信号转导到细胞质,使细胞外信号调节激酶(extracellular regulated protein kinase, ERK1/2快速磷酸化,通过激活ERK信号通路促进c‑Fosc‑Jun的合成,激活AP‑1转录因子,产生炎性痛。AP‑1是炎性疼痛中一个重要环节,主要通过MAPK信号通路活化表达上调,活化的AP‑1促进炎症因子释放,介导炎性疼痛的发生、发展。

3.2 AP‑1与神经病理性疼痛

Liu等通过微阵列分析,筛选差异表达基因(differentially expressed genes, Degs),然后进行富集分析,发现神经病理性疼痛模型中AP‑1c‑JunmRNA增加,推测AP‑1可能与神经病理性疼痛的发生有关,是神经病理性疼痛的中枢蛋白和关键基因。慢性压迫背根神经节(chronic compression of the dorsal root ganglion, CCD)大鼠模型中,通过微阵列分析确定Degs,对Degs进行基因本体富集分析、京都基因和基因组百科全书通路分析、全局信号转导网络分析,筛选出在神经疼痛发生发展过程中可能起关键作用的候选基因,并通过q‑PCRWestern blot实验再次验证了CCD大鼠模型中Jun蛋白水平明显升高。

在选择性神经损伤(spared nerve injury, SNI)模型中,星形胶质细胞中肿瘤坏死因子受体相关因子6TNF receptor‑associated factor 6, TRAF6/JNK通路的激活能促进c‑Jun与其启动子的结合,增加趋化因子(C‑C基序)配体2和微RNAmiR‑146a‑5p)的表达。增加的趋化因子(C‑C基序)配体2从星形胶质细胞中释放出来,作用于神经元上的趋化因子(C‑C基序)受体,以增加突触传递,增强神经性疼痛;增加的miR‑146a‑5p作为一个负反馈调节物,使TRAF6/JNK通路不会被过度激活,调节神经病理性疼痛。输入蛋白(Importin)是核质转运的关键调节因子,在SNI模型中Importin a3基因敲除小鼠表现出对机械痛敏感性的减弱,说明Importin a3可以控制小鼠外周感觉神经元的疼痛反应。在神经损伤小鼠的背根神经节(dorsal root ganglion, DRG)中发现AP‑1异常表达,且DRGc‑Fos主要集中在细胞核,而敲除Importin a3基因的小鼠神经元中很少甚至没有c‑Fos核积聚,说明在感觉神经元中,Importin a3可促进c‑Fos的核聚集。c‑Fosc‑Jun基因敲除和AP‑1抑制剂T‑5224均使小鼠对疼痛敏感性降低,说明AP‑1在神经损伤性疼痛中有重要作用。在SNI模型中,Importin a3基因表达促进c‑Fos的核聚集,c‑Fosc‑Jun基因表达可对神经病理性疼痛产生影响,抑制AP‑1通路减轻SNI模型中的神经病理性疼痛,提示Importin a3AP‑1具有作为止痛药物靶点的潜力。

3.3 AP‑1与子宫内膜异位症疼痛

体外实验发现在子宫内膜异位症基质细胞中,p‑JNKc‑Junc‑Fos表达水平增高并促使促炎细胞因子产生,一种胆汁酸受体(takeda G‑protein‑coupled receptor 5, TGR5)能够抑制p‑JNKAP‑1的活化,减少炎症和氧化应激。研究发现,子宫内膜异位症大鼠模型内异位病灶和DRG组织中内源性ATP浓度和P2X配体门控离子通道3purinergic receptor, P2X3)表达水平均升高,且与痛觉过敏程度呈正相关。激活ATF3/AP‑1途径上调DRG组织中P2X3的表达,可以导致子宫内膜异位症相关的痛觉过敏。在DRG组织中,ATPADP以剂量或时间依赖的方式诱导ATF3FosJunP2X3的表达,ADP可以上调在细胞核表达的ATF3AP⁃1。沉默ATF3基因或使用c‑Jun氨基末端激酶抑制剂(SP600125)可抑制ADP诱导的P2X3表达上调。AP‑1ADP诱导P2X3表达上调产生疼痛的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

4 AP‑1在疼痛治疗中的研究

随着AP‑1在疼痛机制研究中的深入,AP‑1作为靶点的相关药物研究也越来越多,AP‑1高选择性阻滞剂或许是未来治疗疼痛的新方向。

4.1 SP600125

SP600125是JNK抑制剂,可特异性阻断JNK细胞转导通路,抑制AP‑1的表达及AP‑1DNA的结合活性,从而抑制ADP诱导的P2X3表达上调。在体内外实验中,壳寡糖硬脂酸/脂质体/SP600125递送系统较单独的SP600125有更好的水溶性,能有效地富集于病变组织,减轻经ATF3/AP‑1通路促使的P2X3上调导致的痛觉过敏。

4.2 T‑5224

T‑5224是基于AP‑1/DNA复合物的晶体结构使用3D药效团建模设计的一种药物,能抑制c‑Fos/c‑Jun异二聚体活性,抑制AP‑1调控转录的功能。T‑5224治疗可抑制椎间盘退变模型大鼠DRG中强啡肽原(prodynorphin, Pdyn)的表达,减轻椎间盘退变模型大鼠尾部热刺激引起的痛敏反应。而Pdyn与超敏反应的发展和维持以及MAPK/c‑Fos通路有关,提示T‑5224可能通过MAPK/c‑Fos信号降低Pdyn表达发挥抗痛敏作用。

4.3 血清人神经肽(Spexin

Spexin是一种新型生物活性肽类激素,是甘丙素受体(galanin receptor, Galr2型(Galr2)和3型(Galr3)的天然配体,可以激活Galr2/3Spexin mRNA和蛋白在人类中枢神经系统和外周广泛分布,在啮齿动物的脑干、三叉神经节和大脑皮质中也可检测到Spexin样免疫反应,在调节伤害性行为中起重要作用。小鼠福尔马林扭体实验和醋酸扭体实验中,Spexin具有抗伤害作用。在福尔马林实验中,静脉注射Spexin刺激Galr3和腺苷酸环化酶4Adcy4)基因表达,然后通过Fos激活内源性强啡肽/κ阿片受体系统,诱导内源性阿片肽、强啡肽释放,从而产生抗炎性疼痛的抗伤害性效应。醋酸扭体实验中,中枢Spexin上调Galr2和腺苷酸环化酶1Adcy1 mRNA,然后通过Fos激活阿片黑皮质素原/μ阿片受体,产生对内脏痛的抗伤害效应。Spexin通过Fos激活减轻疼痛,与其他研究中Fos促进疼痛发展相矛盾,其具体减轻疼痛的机制有待进一步研究。

4.4 其他相关药物

SNI模型中,强心剂舒马唑和抗生素磺胺咪唑可产生与Importin a3基因缺失相似的效应,减少SNI模型神经元中c‑Fos的核积聚,在SNI的早期和晚期呈时间和剂量依赖性地缓解疼痛,有效地改善SNI动物对伤害性机械刺激的反应,减轻SNI模型中的神经病理性疼痛。左旋延胡索碱通过抑制巨噬细胞和施万细胞中AP‑1表达,降低慢性挤压神经损伤大鼠